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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 吕波 黑龙江省中医药科学院

甘露饮出自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，可补肺、脾、肾三脏之阴，以降虚火。原方主治如下：治丈夫、妇人、小儿胃中客热，牙宣口气，齿龈肿烂，时出脓血，目睑垂重，常欲合闭；或即饥烦，不欲饮食，及赤目肿痛，不任凉药，口舌生疮，咽喉肿痛，疮疹已发、未发，皆可服之。又疗脾胃受湿，瘀热在里，或醉饱房劳，湿热相搏，致生疸病，身面皆黄，肢体微肿，胸满气短，大便不调，小便黄涩，或时身热，并皆治之。《新编汤头歌诀》谓：“本方以二地、二冬、甘草、石斛咸寒之品，清胃肾虚热，养阴滋液，以茵陈、黄芩苦寒之味，清热去湿，并佐用枇杷叶降气清热，枳壳破积宽中，宣泻湿热瘀塞。”《普济本事方》加清热凉血的犀角，用治胃热炽盛而有口疮、吐血、衄血之证。国医大师张琪认为甘露饮除甘润益胃药外，还有黄芩、茵陈等清热药，胃热则上逆，甘露饮效佳。本方清热祛湿，而益胃汤清热养阴不祛湿；但甘露饮甘寒影响脾运化，必须酌加温脾药如砂仁、草果、紫苏、半夏、公丁香、白豆蔻等一二味。临床应用，举例如下。

案一 何某，男，44岁，2020年1月1日初诊。主要脉证：复发性口疮，舌溃疡，腰痛，腰凉，腹胀，舌红，少苔，右脉细，左滑。方药：麦冬15g，天门冬15g，生地15g，熟地15g，茵陈15g，黄芩15g，枳壳15g，枇杷叶15g，石斛15g，乌药10g，小茴香10g，制附子10g，凤凰衣10g，杜仲15g。14剂，每日1剂，水煎服。1月30日二诊：口疮改善，白疱无，腰痛，舌尖有疼痛感，舌红苔薄，脉弱。上方加竹叶15g，14剂。2月15日三诊：原口疮已愈合。

案二 朱某，女，63岁，2015年6月17日初诊。主要脉证：咽干，咽痛，微咳，伴头晕，舌淡苔薄，脉弱。方药：生地15g，茵陈15g，枇杷叶15g，麦冬15g，枳壳15g，炙甘草10g，桔梗15g，百合15g，珍珠母30g，五味子15g，玄参10g，陈皮15g，钩藤15g，黄芩15g，白蒺藜10g，丹参20g。6剂，每日1剂，水煎服。6月23日二诊：服药3剂后咽干明显减轻，服后觉胃中舒适。舌脉同前。上方继用5剂。

案三 李某，女，34岁，2021年11月12日初诊。主要脉证：复发性口疮近3年，习惯性便秘多年，近2年出现口腔溃疡，甚则出血疼痛，1~2个月复发一次，舌无溃疡，牙龈肿，眼、外阴无溃疡，舌质紫，苔薄白，脉沉。方药：麦冬15g，生地15g，熟地15g，茵陈15g，杏仁15g，黄芩15g，枳壳20g，枇杷叶15g，石斛15g，玄参20g，凤凰衣15g，厚朴20g，茯苓20g，石膏10g，牛膝15g。7剂，每日1剂，水煎服。11月22日二诊：创面已愈合。上方去石膏，加薏苡仁30g，14剂。后续在前方基础上略加调整，前后调治1月余，告愈。